其实这种械斗的事,跟三军作战一样,有势,仕气正旺的时候,什么事都会发生。但是,一旦没了气势,没了仕气,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。陈家方面的怒火就是他们的气势。毕竟,人家一个加工厂被烧了,还有人被烧伤了,本来控制引发火灾的人只是为了索赔,但吴家组织大队人马抢人,还打伤了那么多人,放在任何人身上,都不可能不会愤怒。

“可是…那些小孩只有十多岁,初一初二的学生。”蓝健民顿了一下又涩声说,“而且,引发火灾的是吴副县长的侄子……。”

“蓝副市长,难道十多岁就可以无法无天不用承担责任?我们不是有少管所吗?难道因为他是副县长的侄子就可以随便烧了别人的厂子不用负责?难道因为是副县长的弟弟就可以组织人员打人?”范思成又急又怒,蓝健民的官声不错,为什么竟�4�5说出这样的话呢?

他一直叫蓝健民蓝市长,没其他意思,他就是尊重蓝健民,但是,蓝健民说了这句让他大怒的话,称呼马上就加了一个副字,以表达他的愤怒。

“那个…我不是这个意思,思成啊,龙南县的情况是很复杂的,所以,任何行动我们都要慎重。对了,你的建议跟卓秘书长汇报过吗?”蓝健民被范思成质问,不由得老脸发热,自己怎么了啊,怎么缩手缩脚了?难道害怕吴家怎样么?

“没有,秘书长身体不好,我让他休息了,但我从招待所过来的时候,他说过让我按实际情况协调处理。蓝副市长要是下不了决心,那我给傅书记请示吧。”范思成不是有意抬傅友安出来,他是真的准备给傅友安打电话,如果蓝健民不下决心的话。

蓝健民想了一下说:“思成,这里的情况可能不是那么了解,张华明局其实并不能完全掌控公安局,你的建议虽然很好,但未必行得通,我现在就给张局打电话。”

“等等,张局就在我身边。”蓝健民刚要挂电话,张华明推门进来递给范思成一张纸条,范思成看了一眼对电话那头的蓝健民说,“蓝市长,陈家的人等的不耐烦了,已组织了一百人准备去吴家讨说法,而吴家方面也组织了更多的人藏在他们家所在附近的几条街道上,如果陈家的人来了,他们就来个反包围。这一次和下午那次抢人不一样,这次人人都有凶器,据说吴家请的人里,还有两把气枪。”

拿棍拿棒打架的性质,和拿刀拿枪打架的性是完全不一样的,前者或许还称不上械斗,但后者绝对就是械斗性质。

“他们真是无法无天了,思成把电话给张局长,我命令他马上去带人。”蓝健民终于下了决心,情况越来越严重,如果不马上做出决断,后果真的不堪设想。

张华明接了蓝健民的电话有点为难,黄县长没说话,县委也没人说话,到时候有什么事情,会不会让自己背黑锅?最主要的是,他并没有把握带得了人。

“张局,你还犹疑什么?你让人看着陈家的人,我和你一起去吴带人,我就不信了,还有人敢抗法袭击公职人员。”范思成见张华明犹疑,急了。

张华明没办法,只好照范思成的做。说实在,在心底里,他也想这样干的,只是一直觉得自己都这年纪了,往上走应该没机会了,而且在龙南县吴家势大,担心惹吴俊不高兴会被穿小鞋。

其实这种械斗的事,跟三军作战一样,有势,仕气正旺的时候,什么事都会发生。但是,一旦没了气势,没了仕气,那就什么事都做不了。陈家方面的怒火就是他们的气势。毕竟,人家一个加工厂被烧了,还有人被烧伤了,本来控制引发火灾的人只是为了索赔,但吴家组织大队人马抢人,还打伤了那么多人,放在任何人身上,都不可能不会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