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爷子见孙子孙媳下来,收起手机,招呼地毯上玩球的小姑娘,“灼灼啊,曾爷爷带你下棋去。”

周母怕冻着灼灼,没有带她外出。

小姑娘在开了暖气的家里,穿着薄绒的粉色连体睡衣,扎着两个丸子头,还戴着兔子发卡,软萌软萌的。

听曾爷爷喊她,灼灼小手撑着地爬起来,摇摇晃晃的小跑到餐桌边,将老爷子忘记的拐杖拖过去。

“曾曾,走~”

小姑娘裹的像颗糖果,小奶声也甜甜的,周远山和姜茶喜欢的不行,想要女儿的心也越迫切。

“我灼灼真乖!”老爷子牵着灼灼,一老一小往房间走。

一楼房间大,老爷子的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,用屏风隔开,还有间休息的小亭台。

书房对着后面小花园,有一整面的落地窗,自动窗帘打开,夏日透光,冬日赏雪。

老爷子所谓的带灼灼下棋,便是在桌面上放两个圆口大碗,和灼灼一起往里面丢棋子。

与其说下棋,不如说是改良版投壶。

附庸风雅肯定不是,但能让一岁多的小曾孙女开心,老爷子很愿意。

活在这世上几十年,小时陪地主家的少爷读书,让他有机会认字。

十三四岁跟着父母远离故土,颠沛流离多地。

成年后毫不犹豫参军救国,磨砺成刃,热血报大义,只为心中信仰和未来的憧憬,前半辈子未有一日敢松懈。

为国、为民、大家后又为小家,老爷子操劳了一生。

国家繁荣昌盛,百姓安居乐业,老爷子看着怀里白白嫩嫩,颇有重量的小曾孙女,知道那段饿肚子的沧桑岁月成为了历史。

耄耋之年,两鬓雪白,他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光,却无憾。

出神之际,一只小手握着棋子放到自己掌心里。

老爷子低头对上灼灼仰着的小脑袋,小姑娘双眸圆润澄澈,望着你笑,“曾曾,丢!”

“好嘞,曾爷爷给灼灼表演个百发百中。”他含着笑意骄傲的说:“当初,我可是队里有名的神枪手。”

叮锒一声,棋子准确落入大碗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