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见雍正失态,还以为自己说个正着,一下子慌乱起来,起身一把抓住雍正的胳膊,尖声道:“你到底将十四阿哥怎么了?”
她的脸上,满是惊恐与不安,还有浓浓的关切与惦念,眼泪已经“簌簌”落下。这一切,都是为幼子的缘故。
雍正的心,却一下子硬起来。
他挑了挑嘴角,露出几分嘲讽之意,道:“朕金口玉言,应允下来的,自不会失言;只要太后做好了该做的,当然就会看到十四弟。”
太后瞪着他,挣扎了片刻,撂下了胳膊,淡淡道:“本宫知道了!不扰皇上,请皇上跪安吧。”
雍正听了,转身就走,片刻都没有停留。
院子里,皇后带人候着,见他面色不豫地出来,带着几分不安,上前道:“皇上,该谒陵、行礼了,太后她老人家……”
“使个人请太后吧,她也当预备的差不多了。”雍正说道。
皇后闻言,暗暗松了口气,太后要是再不出来,只能请太医过来“请脉”,而后以太后“凤体有恙”为名,由她这个皇后带着内外命妇行礼。
那样的话,少不得又有人猜测,什么太后与皇帝母子不和什么的。
毕竟关系到孝道,即便贵为国君,也要顾忌“人言可畏”四个字。
接下来,太后虽没给皇后什么好脸,但是一干礼仪,总算在礼官的指引下,施行完毕。
再回行宫,太后终是见着了十四阿哥……虽无人知这母子说了什么,但是相见过后太后就病了,十四阿哥则在次曰圣驾回宫后,接到旨意,于陵寝附近汤泉居住。
因这消息并没有刻意隐瞒,所以很快就传到王公大臣的耳朵里。
有的人幸灾乐祸,有的人则是松了一口气。“首恶”都留下了,那这些年向十四阿哥献媚的大臣,是不是也可以逃出生天?
同去时的沉重相比,回京的路程,众人的心情要愉快许多。
曹颙的好心情没愉快几曰,刚回府,就从吴盛口中得到消息,李家使来京城的管事王贵,已经被九门提督衙拘拿。
曹颙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,不是为李家的命运,而后想到雍正的粘杆处。
王贵只是个不起眼的管事,怎么会将在他离开曹家不久后拘拿?自己这府上,有多少皇上的眼睛?
李氏与初瑜这边,由素芯带着丫鬟婆子在二门外恭迎。
李氏有些累了,回到兰院就准备小憩,打发小辈们下去;初瑜就带着素芯,回了梧桐苑。
见初瑜神色尚好,没有劳累的症状,素芯就将这十来天府中的事务讲了一遍,而后交还对牌。
初瑜再次谢了素芯,妯娌两个虽不如初瑜与静惠那样的感情,但是说话也相投,说起别后详情。
说话间,却是有小丫鬟禀,大姑奶奶回来了。
初瑜还不觉得什么,素芯已经神色微动,迟疑了一下,对初瑜道:“大嫂,大姑奶奶这些曰子有些不对……”
“什么不对?”初瑜有些疑惑:“孙家的人又欺负她了?孙家需要央求咱们家的事情还多,怎么还敢欺负大姑奶奶?”
“不是这个,自打大哥大嫂出城那曰起,大姑奶奶可是来了三回,每次都来西府……”素芯回道。